原文引用:宋瑞杰, 高波. 中爱两国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比较研究[J].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8(02):67-73.
作者单位: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数字资源建设是高校图书馆信息资源建设的重要内容。2016 年12 月6 日,由教育部高等学校图书情报工作指导委员会公布的高校图书馆在“教育部高校图书馆事实数据库”填报的有效数据可知,2015 年我国665 所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的总购置费用大约为16.47 亿元,较2014 年的13.1 亿元约增长25.7%;馆均数字资源购置费用约为251.4 万元,约占馆均文献资源购置费用的51.3%, 不仅延续了2006 年以来我国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购置费用持续走高的趋势,而且已经超过了馆均文献资源购置费用的一半。[1]虽然高校图书馆的经费每年都在增长,但数据库价格较高,且每年增幅较大,数字资源购置费用在高校图书馆文献资源购置费中所占比重也越来越大,图书馆仍不堪重负。由于集团采购能够实现以最优惠价格购买资源,[2]数字资源集团采购也成为研究和探索的热点。
我国在20 世纪90 年代末期已经开展了数字资源集团采购工作,但直至2010 年才正式成立独立的集团采购联盟DRAA (Digital Resource Acquisition Allianceof Chinese Academic Libraries,简称DRAA)。爱尔兰的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IReL (Irish Research eLibrary,简称IReL) 萌芽于2000 年,成立于2004 年,且经过短短数年,其在各方面发展已较为成熟。本文拟对DRAA 和IReL 进行比较研究,进而提出我国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的建设策略,以期节省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的采购经费,充分发挥集团采购的作用。
1 中爱两国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宏观比较分析
中爱两国高校图书馆的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从本质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都是为了节省数字资源采购经费,促进信息资源共享。但二者成立的社会和文化背景不同,集团采购联盟发展所处的环境也不同,故而使得二者的发展状况也有所差异。因此,笔者主要从成立背景和管理体系两个角度来对爱尔兰的IReL 和中国的DRAA 进行比较分析。
1.1 成立背景
(1) IReL 的成立背景。爱尔兰悠久的历史和优秀的教育水平为世界所公认,早在中世纪,爱尔兰就是西方世界中教育界的佼佼者,其成熟的大学教育也使其首都都柏林自那时起就被誉为“大学城”。爱尔兰的各届政府都把教育作为重要的发展方向并加大投资和支持力度,该国是世界上受教育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爱尔兰人也逐渐形成了“终身学习”的理念,这些也极大地促进了其经济的繁荣发展。2000 年,爱尔兰政府对研究的投资日益增长,尤其是在生物技术、信息和通信技术(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简称ICT) 等领域。与此同时,科研人员也意识到现有的信息资源不足以为本国日益增长的研究提供支撑,因此,一些高级研究人员和大学图书馆员向政府提出要为大学提供资金,建立一个作为基础研究设施重要组成部分的共享的研究电子图书馆,即IReL。2002 年4 月,爱尔兰大学协会(Ireland UniversityAssociation,简称IUA) 委员会的图书馆员组织了为促进爱尔兰科学基金会(Science Foundation Ireland,简称SFI) 的发展,计划建立一个国家电子图书馆,将生物技术和ICT 方面的资源整合到一起以支撑爱尔兰科学基金会科研人员的研究,该项建议报告由IUA 的图书馆员完成,并于2003 年提交,2004 年5月获得批准。[3] 同年,爱尔兰科学基金会(SFI) 和高等教育委员会(High Education Authority, 简称HEA) 共同为2004-2008 年这五年在生物技术和信息技术方面的资源购置投资了2,225 万欧元。[4] 此外,2005 年2 月提交了由HEA 全力支持艺术、人文和社会科学(Arts,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简称AHSS) 资源建设的建议, 获批后, 高等教育局(HGA) 提供1,500 万欧元资助一个2006-2009 年的四年项目。[5]
(2) DRAA 的成立背景。1998 年,我国在购买美国EI 公司基于Web 版的Ei Village 时,兼顾双方利益后达成协议:由中国高等教育文献保障系统(ChinaAcademic Library & Information System,简称CALIS) 工程文献中心组建包括清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十所高校在内的“EiVillage 中国集团”购买该数据库。这次购买活动拉开了数字资源集团采购在我国蓬勃发展的帷幕。[6]此后,CALIS 组织过多次数字资源集团购买活动,为高校增加了数字信息资源,也为国家和成员馆节省了资金。为减轻CALIS 的负担,同时,为进一步深入发展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集团采购工作,2009 年12 月18 日,CALIS 召开了“CALIS 引进资源工作组扩大会议”,对CALIS 引进资源集团采购工作进行了调整。2010 年4 月15 日,召开“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采购联盟筹备会议”,与会图书馆代表发起成立联盟,原则通过《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章程》《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工作规范》《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采购联盟集团采购委托协议》,并推举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朱强为联盟理事长,联盟秘书处设在北京大学图书馆。2010 年5 月12 日,在CALIS 第八届国外引进数据库培训周大会上,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采购联盟成立,并发布联盟章程、工作规范和工作主页。由此,高校引进资源集团采购的组织工作正式由CALIS 移交至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采购联盟。2010 年6 月17 日,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采购联盟秘书处正式发布了关于“成立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的通知。至此,我国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即DRAA 正式成立。[7]
(3) IReL 和DRAA 成立背景比较分析。由于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DRAA 和IReL 在成立背景上呈现出显著差异。首先,在时间方面,虽然我国的数字资源集团采购工作开始得要比爱尔兰早,但是,纵观DRAA 的成立过程,可以很明显看出DRAA 的产生其实是我国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建设的“倒逼式”发展,而IReL 的产生则是顺应国家发展需要和研究人员的资源需求产生的。其次, 在联盟发起方面,DRAA 是由图书馆人倡议发起的;而IReL 除了由图书馆人外还有研究人员共同发起。研究人员对资源有着极大、极高的需求,他们基于用户角度对图书馆数字资源建设提出建议,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优化资源配置,使得用于数字资源集团采购的资金能够获得最大收益。最后,在联盟支持方面,IReL 的支持均来自国家层面且支持力度大,而DRAA 主要是行业支持,作用也基本是组织协调。上述成立之初的差异也会对后续工作及联盟发展产生很大影响。
1.2 组织和管理体系
(1) IReL 的组织和管理体系。IReL 是高等教育局(HEA)、爱尔兰科学基金会(SFI) 和爱尔兰大学协会(IUA) 共同发起成立,由国内7 所公立大学组成的数字资源采购联盟。在管理上,IReL 实行委托管理,将IReL 委托给由7 所大学全资拥有的IRIS 电子信息服务有限公司内运作。爱尔兰大学协会(IUA)图书馆小组为专门的IRIS 团队(包括2 名全职员工)提供指导和监督。[8] 此外,IReL 的指导小组ISG 和由每个参与图书馆的指定代表组成的监测小组IMG对资源的采购和使用情况进行密切的监督和监测,确保所购置的数字资源正在被利用或已被充分利用。IReL 管理体系主要包括IRIS、IReL 指导组(IReLSteeringGroup,简称ISG)、IReL 监测组(IReLMonitoringGroup,简称IMG)、谈判代理JISC、成员馆等职能部门。[9]
综观IReL 管理体系的各个职能部门职责划分和人员构成,不难看出各职能部门职责划分具体,且衔接度高,人员构成科学合理,二者相辅相成,共同组成了IReL 完善的管理体系。IRIS 的职能主要是对所有事务的管理和监督,其在人员配置上采用全职图书馆员和兼职管理助理相结合的方式,这使得IReL 的数字资源集团采购工作能够高效有序开展。ISG 主要负责资源的选择和推荐工作,该组人员以图书馆人为主,且由IUA 图书馆员担任主席,能够充分保证资源采购的专业性。IMG 的工作是对资源利用情况进行评估和反馈,由每个参与图书馆的指定代表组成,与成员馆关系密切,在促进资源使用方面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谈判代理JISC 的职责是以最优方式购买资源和签订许可协议。而成员馆作为连接用户和数字资源采购集团的枢纽,承担着促进资源利用、向其它各职能部门反馈资源使用情况和代表本校研究人员推荐资源等方面的任务。
(2) DRAA 的组织和管理体系。DRAA 是以高等教育系统为基础,由全国高校图书馆组成的联盟。DRAA 的管理体系主要由成员馆、理事会、秘书处组成。各个高校图书馆和图书情报机构可自愿申请成为成员馆,且需依照章程履行成员馆的义务并享有成员馆的权利。理事会为决策机构,负责制定联盟发展战略、指导联盟工作实施。秘书处为执行机构,负责落实各项决议,处理日常事务。联盟牵头馆共有11 家高校图书馆,包括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中国农业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中山大学、南京大学、武汉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四川大学、兰州大学和复旦大学。在组织开展引进资源联盟采购工作时,主要由牵头馆对数据库进行评估,联盟秘书处对存在集团采购可能性的数据库组织试用,然后再根据试用、馆藏等多方面情况确定是否组织集团采购谈判,并按照联盟工作规范上报理事会。[10]
(3) IReL 和DRAA 组织和管理体系比较分析。在组织上,IReL 的组织是固定不变的,且没有牵头馆,成员馆包括7 所大学的图书馆。而DRAA 则相当于将全国高等学校图书馆和科研机构聚集起来成为一个统一的平台,针对不同的资源,由牵头馆组织试用、谈判购买,成员馆根据本馆需要自行申请加入购买集团。因此,在引进不同资源时,DRAA 的牵头馆和成员馆是不断变化的。在管理体系上,DRAA 和IReL 既有相同之处,也存在差异,从部门设置、职责划分、人员构成和反馈协调机制这四个方面比较。① 在部门设置上,IReL 不同于DRAA,除与购买活动直接相关的部门外,IReL 还设置了专门的资源购买指导小组ISG 和资源使用监测小组IMG。② 在职责划分方面,DRAA 和IReL 的各个组成部分均分工明确具体,相互联系紧密,对于联盟来说,在整个数字资源集团采购流程中这样的有效配合无疑是很重要的。③ 在人员构成上,IReL 对各个部门的人员构成都有要求,包括全职和兼职、图书馆员和其它人员等,而DRAA 的工作人员则是图书馆相关人员。④ 在协调反馈方面,IReL 不仅设有专门负责对数字资源集团采购流程进行全程监督管理的IRIS,而且在联盟ISG 和IMG 的职责中明确规定对资源的使用情况进行监测和反馈,这也充分反映了IReL 以“用”为主的资源建设理念和对资源使用效益的重视。尽可能最大限度地实现数字资源“物有所值”,这其实更贴合集团采购的经济原则。
2 中爱两国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微观比较分析
2.1 资金来源
(1) IReL 的资金来源。IReL 的资金来自高等教育局(HEA)、爱尔兰科学基金会(SFI)、爱尔兰大学协会理事会(IUA),[11] 在后期发展中,工作、企业和创新部(Department of Job、Enterprise and Innovation,简称DJEI) 也开始投入资金。IReL 在发展的第一阶段(2004 年中至2008 年12 月),爱尔兰科学基金会(SFI) 和高等教育局(HEA) 每年约投入450 万欧元;在第二阶段(2006-2009 年),每年约投入300 万欧元。在这两个发展阶段中,生物技术和ICT 领域资源所需的资金由高等教育局(HEA) 和爱尔兰科学基金会(SFI) 联合资助, 而艺术、人文和社会科学(AHSS) 领域的资源则完全是由高等教育局(HEA) 资助;在第三阶段(2009-2011 年),原计划投入86,500万欧元,但由于全球经济危机,政府财政出现困难,故大幅降低了资助金额。IReL 用于购买资源的资金会直接分配给IRIS,目的是要确保所有订阅资源都按年支付,并为已经达成了一年至三年的协议所有成员馆提供发票。另外,在签订协议时会优先选择多年期协定,以实现资源的稳定性和物有所值。
(2) DRAA 的资金来源。DRAA 的资金来源主体
主要是政府和各成员馆。在进行数字资源集团采购时,各成员馆需要按照集团采购方案与数据库商签署采购合同,有时还需和代理商签署进出口合同。合同签订后,除中央政府给予一定的资金补贴外,[12]各个成员馆也要根据采购方案中的要求,在规定时间内将本馆应付的钱汇给代理商,该资金来源于各个成员馆的文献资源购置经费。
(3) IReL 和DRAA 资金来源比较分析。通过对IReL 和DRAA 的资金来源进行对比,可以发现。①就资金来源主体来讲,IReL 的资金来源主体包括爱尔兰高等教育局(HEA)、爱尔兰科学基金会(SFI)、爱尔兰大学协会理事会(IUA) 和工作、企业和创新部(DJEI) 4 个部门,且均是来自国家层面,支持力度较大。DRAA 的资金来源主体是中央财政和各个成员馆,资金来源途径相对较少,且中央财政的补贴有限,各个成员馆之间的购置经费存在差异,协议中的购置费对于每个成员馆的负担程度也各不相同。②就资金提供方式来讲,IReL 的资金来源主体通常给IReL 提供具体数额的资金,而中央财政一般按照资源集团采购费用的百分比给予补贴。IReL 的数字资源购置经费稳定,有利于联盟制定数字资源购置计划,维持资源的可持续性。
2.2 价格模式
(1) IReL 的价格模式。在IReL 采购数字资源时,采用的是复合定价模式,出版商共提供给联盟7 种价格模型:① 基于订阅标准的,包括只订阅纸质版、只订阅电子版和电子版、纸质版均订阅这3 种定价方式;② 基于订阅机构的规模、水平、资金的分层定价方式;③ 基于全时学生等量数(Full Time Employee,简称FTE) 的定价方式,包括完整订阅、特定主题订阅和根据用户类别订阅三种;④ 捆绑销售定价;⑤ 根据成员馆的使用情况进行定价;⑥ 订购出版商比较大的数据包,如“Big Deals”定价方式;⑦ 单独列出数据库和电子书的定价。[13] 在这7 种定价模型中,“Big Deals”是指允许成员馆用户访问大量数字资源,但比较复杂,如,图书馆可能必须维持次级支出。这种方式所购置的资源均是电子资源,用户可在线访问所有资源,且保证在2-3 年内资源价格不变,但是它也存在争议,如,图书馆很难停购一些不必要的资源。IReL 的Wiley-Blackwell、Science Direct、Sage、Taylor & Francis、OUP、CUP 就是通过此种方式购置的。对数字资源进行集团采购时,数据库商通常会给予采购联盟额外的折扣:① 订购电子期刊时,将联盟成员馆的数量与折扣联系在一起,如,7 个成员馆能够获得六折的优惠价格,成员馆越多,所获折扣越大,折扣率最高可达50%;② 通过FTE 定价模式采购时,可以根据其FTE 调整相应的价格,从而使小机构的采购价格降为0;③ 在“Big Deals”中通过降低基础订单资金,来提供更多的接入费;④ 在购置数据库时,新订资源将会获得更大的折扣;⑤ 通过联盟采购可以确保2-3 年内资源价格的上限;除以上这些,如果联盟与出版商签订多年协议且预付一部分资金,联盟则会获得额外的折扣。[14]
(2) DRAA 的价格模式。通过对DRAA 价格模式的研究可以发现,该联盟所购置资源的定价方式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即数字资源与纸质资源捆绑定价模式和按多重标准进行分级的定价模式。其中,数字资源与纸质资源捆绑定价模式又可分为3 种:① 购买电子期刊,可获得纸本刊的优惠价格;② 订购数据库时也需要保证其原有纸质期刊订购数量不变;③在保证纸本期刊最低购买标准的基础上才能购置电子期刊。在分级定价模式中,有多重分级标准,如,按照用户规模的定价模式、按照高校级别的定价模式、按照并发用户个数的定价模式、按照成员馆数量的定价模式,以及按照成员馆地理位置、使用情况等的定价模式。[15]在联盟实际采购工作中,有时会将两种或两种以上定价方式结合使用,以尽可能获得数字资源集团采购的最大效益。
(3) IReL 和DRAA 价格模式比较分析。在对IReL 和DRAA 的定价模式进行对比后,可以看出针对两个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出版商给出的定价标准大致相同。由于爱尔兰的IReL 的成员馆始终不变,这就意味着对资源的需求也不会发生太大变化,出版商的服务对象也基本不会有变动,其针对特定资源的价格模式一般比较固定。而我国DRAA 的成员馆会根据资源的种类,由牵头馆组织成立多个数字资源采购小集团,小集团的成员馆又会随着资源的类型、价格等因素不断变换。因此,在进行数字资源集团采购时,为谋求最低价格和最优服务,DRAA 的定价模式要比IReL 的定价模式呈现出更多样、更细致的特点。另外,在购置数字资源时,IReL 通常会获得额外的折扣,而DRAA 则是通过几种定价方式的灵活结合来获得最优价格。
2.3 共享和访问方式
(1) IReL 的共享和访问方式。IReL 购置的资源数目庞大且普遍质量较高,为使7 所大学的研究人员和学生能够广泛便捷地访问资源,IReL 基于协商代理(JISC) 的模型许可协议,并根据爱尔兰几所大学的具体要求修改后,签订了IReL 模型许可协议,该协议大约每年更新一次,且会不断地对许可协议进行审查,以确保IReL 成员机构用户的最佳访问条件。7 所大学的研究人员和学生不仅可以通过IReL 的官方网站访问这些资源,也可以通过本校图书馆获取IReL购置的资源。2009 年,一项关于IReL 使用情况的调查结果显示,约71.6%的受访者表示通过图书馆网站/ 门户访问IReL 的资源,50.2%的受访者还援引图书馆目录作为访问路径。此外,研究人员还大量使用了非图书馆路径,尤其是通过搜索引擎、数据库和发布商的网站来获取所需资源。[16] IReL 的所有资源也可通过校外访问,但在资源使用方面会受双方制定许可协议模型的约束,该协议模型会不断修订以满足不断变化的需求。
(2) DRAA 的共享和访问方式。在以集团采购数字资源的方式购置资源后,为实现数字资源的共建共享,国内通常会采用3 种方式:① 参与集团采购的成员馆共同购买数据库的并发用户数,通过共享并发用户个数实现资源共享;② 参与集团采购的成员馆分别购买数据库的一部分资源,然后合并到一起,这样这个采购集团就能够拥有整个数据库,并由参加集团采购的所有成员馆共同使用;③ 参加集团采购的成员馆各自购买一个资源的电子版复份,往往买的复份越多,价格也就越低,这样采购集团也能拥有相对较多的资源,能够为参与集团采购的所有成员馆提供资源服务。[17]DRAA 主要是为了引进国外的一些资源,经过多年集团采购经验的积累,目前的访问方式主要包括租用网络专线、建立镜像服务器、组织开放本地平台和通过国家网络访问数据,几种访问模式各有利弊,需要依据资源类型来进行取舍。
(3) IReL 和DRAA 共享和访问方式比较分析。IReL 和DRAA 在访问方式上并无太大不同,这也是通用的几种访问模式。但在共享方式上二者存在着较为明显的差异,这跟数字资源集团采购的资金来源有很大关系,不同的资金来源使得成员机构的资源共享有着本质不同,IReL 的成员机构基本只是单纯的资源利用者,而DRAA 集团采购的成员馆不仅仅是资源的利用者,也是资源的购买者。基于此种情况,DRAA 的成员馆更倾向于通过合作和分工以获得资源购买的最大效益,而IReL 的集团采购则不牵涉这些问题。
2.4 采购流程
(1) IReL 的采购流程。IReL 的资源采购流程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为原订购资源;另一类为推荐订购资源,包括研究人员向本机构工作人员推荐购买的新资源和出版商向图书馆推荐购买的新产品和新资源两种。对于原订购资源,由IReL 监测组(IMG) 提供最新的资源使用报告,根据资源利用情况、用户评价和重点学科等情况综合考虑是否继续购买。而对于第二类资源,则是由IReL 指导小组(ISG) 与出版商协商试用新资源,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用后,IReL 监测组(IMG) 会对资源试用情况进行分析,并充分考虑资源的性价比(即是否物有所值)、使用量以及资源的学科(明确资源对所属学科发展的影响) 等因素再决定是否订购。然后,IReL指导小组(ISG) 将选定的这两类资源整理成订购资源列表,并与谈判代理JISC 一起同出版商就资源价格、服务标准等进行谈判,条件达成后即可签订订购协议。最后,IRIS 信息服务有限公司按照合同付款给另一方,而且在这整个采购流程中,IRIS 会进行全程管理监督。
(2) DRAA 的采购流程。DRAA 的资源采购流程起于牵头馆,在采购某种数字资源时,由11 家牵头馆预先向DRAA 的所有成员馆发布采购方案,并与数据库商联系资源试用,各成员馆根据采购方案和试用情况决定是否参团。联盟秘书处会协助牵头馆公开发布订购通知,并成立招标工作组,然后由招标工作组和联盟秘书处共同负责选择代理商。待组团名单确定后,牵头馆组织谈判组与数据库商和代理商进行谈判,协议达成后,各成员馆再按照协议付款给数据库商或出版商。代理商会将付款信息反馈给采购集团和数据库商,各个成员馆个数据库商查看付款信息无误后,该次集团购买活动即完成。[18]
(3) 采购流程比较分析。通过对比可以看出,DRAA 的采购流程较于IReL 更为复杂繁琐,牵涉到的组织机构不仅多, 而且易变。就具体工作而言,DRAA 的牵头馆在整个数字资源集团采购活动中发挥着相当大的作用,但这也反映出由牵头馆组织集团采购在一定程度上会增加牵头馆的工作量。相较于DRAA,IReL 对数字资源采购工作实行委托管理,将这些繁琐的事情集中交给代理机构来做,而主管机构只负责管理监督,可以节省图书馆的人力物力,减轻图书馆人的负担,从而使得他们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精力来完成图书馆的其它事务。
3 我国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建设策略
通过对中爱两国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DRAA和IReL 从宏观及微观上的比较分析,结合二者的特点和发展状况,笔者对我国的数字资源集团采购联盟提出几点建议,以期能够为今后国内数字资源集团采购工作提供参考。
3.1 国家行政参与,获取最优价格
IReL 节省资金的方式主要有4 种:① 利用行政优势进行集中谈判,获取最优价格;② 通过集团采购的折扣节省资金;③ 签订多年期协议(IReL 签订的协议大多数都是二到三年),避免由于出版商涨价带来更多支出;④“Big Deals”定价方式。DRAA 也都曾使用过后面三种节省资金的方式,IReL 显然通过第一种方式比DRAA 节省了更多的资金,一方面,恰当地利用国家行政上的优势和数据库商谈判更容易获得最优的价格,另一方面,它还能够提高数据库商与IReL 长期合作的忠诚度,有效地抑制数据库商的疯狂涨价。如,在2008 年,爱尔兰遭遇经济危机,在此后一段时期爱尔兰政府公共投入资金大幅缩减,而IReL 在2010 年与各个数据商续约时,竟然有一个出版商愿意提供一年的资源免费使用,以帮助其度过“困难时期”,另外还有一部分数据库商提出价格削减高达23%。[19]近年来,数据商价格的飞涨已使众多图书馆不堪重负,如果国内在数字资源集团采购工作中,引入国家行政参与,这将会在很大程度上节省数字资源集团采购经费,同时也能有效遏制数据库商不合理的涨价。
3.2 政府财政支持,购置常规资源
所谓常规资源,主要是指国内的各个高校图书馆都需要购买且用户使用量较多的一些特定数字资源,如,中国知网、万方、维普、超星等。中国高校众多,图书馆的经费也不均衡,但这些常规资源是每个高校图书馆都会购置的。对于这些资源,国内可以参照IReL 的资金来源模式,由高校主管部门和高校所在省市主管部门,利用政府财政支持或由政府出面寻求多种途径的融资,负责集中购置这些常规资源,以供下属所有高校图书馆的用户使用。这样可以避免各个高校重复购买此类资源,且在数据库商漫天涨价时,形成一股合力抵制涨价。
3.3 实行委托管理,强化科学管理
在分别对IReL 和DRAA 整个数字资源采购流程进行分析后,可以明显看出二者运作方式的差异,IReL 管理体系中的各个单位分工明确,流程简单明了,协调配合机制完善,更值得注意的是7 所高校图书馆只负责资源的宣传推广、接受读者咨询和研究人员、出版商推荐资源,这些工作都是以服务用户、提高资源利用率为核心,其它则由委托管理的公司来完成。事实上,在20 世纪80 年代,日本政府在“行政减量化”和“经营效率化”等一系列行政改革背景下,推进图书馆实行“委托管理”,此举曾在日本引起了非常大的争议。[20] 实行委托管理,其优势在于强化科学管理,更加重视成本核算,可以使图书馆的一些业务流程趋于合理化和规范化,弊端在于其影响了图书馆人事制度的变革,冲击了图书馆员的专业制度。IReL 数字资源集团采购委托管理的公司是由7 所大学全资拥有的IRIS 电子信息服务有限公司,这恰好能够避免图书馆实行委托管理的弊端, 充分发挥委托管理的优势。在国内,DRAA 的数字资源集团采购大部分工作是由图书馆员来完成,虽权责明确,分工具体,但采购事务比较复杂,牵头馆所承担的工作更为繁重。因此,借鉴爱尔兰的IReL 实行委托管理,建立由DRAA 全资拥有的委托管理机构并明确工作规范,由它专门负责数字资源集团采购工作,DRAA 牵头馆负责指导、管理、监督,具体实施过程交给委托机构去执行,从而将牵头馆的采购事务分担出去,减轻牵头馆图书馆员的压力,让图书馆员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致力于图书馆业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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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本文: 中国和爱尔兰的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集团采购模式比较. 集采网. https://group-purchasing.com/article/3362.